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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记忆

来源:中创文网 作者:王文瑄 时间:2022-04-24

多少回的梦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到现在每见一次都感到莫名亲切,勾起多少的往事,浮现很多的伤感。

小院是我幼年生活的地方,出生到初中,这里的犄角旮旯都有我儿时嬉戏的足迹。自打有记忆起,我们三口之家就生活在小院中一幢办公楼的一楼一个小单间,开门抬眼就是小院,那时觉得小院空旷又敞亮,任由我们这些小家伙玩闹折腾。这里是妈妈工作的地方,那时候房屋紧张,不是每家都住的上两室或三室一厅,不过温馨的小窝并不觉得拥挤。大概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转而搬至仍处于小院的侧面一幢楼上两室一厅的房子,我仍旧可以享受在小院里撒野的惬意。

小院地面是水泥铸成,呈长方形,大致有600平方米大小,其实也不算小了,不太光滑但很平整,院子由两幢家属楼和两侧平房包围着,其中东角、西角各有一扇门。因为这里是中药材公司的场所,场地刚好可以晾晒多种中药。每日白天黑夜均可闻到浓郁的中药清香,让人感觉安心舒适,并不觉有啥异味。时间久了,我倒很喜欢这种熟悉的味道,还从妈妈那里知道,晾晒的中药中哪些草药是夏天泡来下火的,哪些是助眠安神的。我幼时的玩伴多是住在这小院里妈妈同事的小孩,不上学的时候一起打闹一起游戏,相互串门,再蹭点好吃的点心,完全没有现在高楼大厦楼上楼下邻舍相处的拘谨和讲究。

小院靠近家属楼的一侧建有两个乒乓球桌,也是水泥修铸,在那个年代也属常见,木质标准球桌反倒少有,这可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所在。自从第一次接触了乒乓球,我就来了兴趣,一有时间就找小朋友不管他比我大还是小,不看他或她有没有球桌高,非拉着他们陪我在球桌上对垒。我学的比较快,很快就有模有样,同龄的孩子都打不赢我。我喜欢时常观察球技高的大人或大孩子接球的技巧和动作,我反复模仿练习。放学或是放假在家里,没有陪练的时候,我拿起球拍和乒乓球对着家里的水泥墙面和木板门,就是一顿敲打,用来练习接球,顺便打发我空余的时间,消耗我旺盛的精力。因为有人对我说这样可以练习接球的精准度和反应速度、力道,以致于我时常招来爸妈的白眼和奚落,然而我依旧我行我素,有空就打。而且,我发现妈妈也是高手,她发来的球我极少可以稳当的接下来,一接球就歪到找不着北了。我观察到妈妈打过来的球是会旋转的。于是我刻苦练习,反复思考接不到球的原因,在我不懈努力下掌握了接球的招式,或侧握或平接,终于后来我可以稳稳地接住妈妈发来和接过来的球了。院子里住的大人小孩很多都打的特别好,打出会旋转的球成了衡量高手的标致。就这样,在和高手们的反复对决中,我也成了小院里的高手,很多大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炎炎夏日的中午,我和一群同样不听话不午睡的伙伴只有找一处荫凉玩耍。小院里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门,之所以是小门因为它没有正门那样庞然,但也有两扇铁门那么大。这个地方晒不到太阳,旁边挨着一楼的中药仓库,门一开,药香带着凉气袭人,好不舒爽。我们就在这个凉快的地方找蜗牛,大大小小的蜗牛们喜爱这阴凉的地方,它们缓慢笨拙的挪动在长满青苔的角落里,非常好捉。我们一人捉一只,放到铁门上,放任它们自下而上爬行,看谁的蜗牛跑的快爬的高,谁便获胜。我其实对这小东西是有点排斥的,它爬行过程中尾部总会留下一串印痕,让我感到不适,不过同伙伴们比赛仍然是我一大乐趣。

到了夏季三伏天,夜晚仍然酷热难耐,入睡艰难。我看到别人家会在小院里冲洗干净一小块地板摊上凉席,从家里拿来蚊帐裹上,凉爽又能防蚊虫叮咬,安然睡之。因为此时,小院里已回凉,比之睡在闷热的家中可凉快许多。我很是羡慕,向爸爸提起我们可否效仿,我可以帮忙搬东西的。可爸爸一口否定,严词拒绝。我不明所以,后来想想,可能是爸爸性格内向传统,这样多少有些暴露隐私啥的吧。小院也是夏日乘凉的好场所,傍晚三五成群聚集在院落中,大人们摇着蒲扇坐在小凳上聊天,孩童们就在院中疯跑追赶,笑闹声中夹杂着大人们的叫骂声,热闹中流淌着烟火气。

儿时的大雪总是密密厚厚,会在小院里覆盖很久,不像现在下场雪转眼即睛,找不着积雪的踪影。于是这里又成为我们嬉闹的根据地。闲时,我们一群孩子在院子里你追我赶,一会儿随手握一把雪,相互投来掷去,打起雪仗,一会儿再到院里哪家平房的屋檐下掰掉一根根长长的冰凌,浅尝一口,彻骨的冰凉因为兴奋而被漠视。在几个大人的帮助下,我们找来工具,堆起一人高的雪人,快完工的时候,有人用铁锹摊平雪人的肚皮,有人找一根胡萝卜插在雪人的脸上作鼻子,再安上两团泥土作眼睛,憨态可掬的雪人立于眼前,娃们围着雪人欢呼,雀跃不已。到玩累的时候,我们一头钻进旁边一家邻居的家中取暖,烧的红烫烫的炭火带来一身暖意,我们烤着通红的手和冻僵的脚,开心的喘着粗气。

到上初二的时候,家里搬去了县城里西街的一处家属楼,离小院不算远,步行需要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但因为多少有些距离,伙伴们有些也各奔东西,难得聚到小院一起玩耍,我逐渐去的少了。有合适的球友才会相约去抢乒乓球桌,酣畅淋漓的大战几个回合,累到一身大汗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到后来离家到不远处的市里上学,家里又搬去了县城靠东边的家属楼,是老爸单位盖的房子,与小院东西相隔,路程较远。自此,我与小院难得再续前缘,偶尔因为到妈妈办公室才去一次。到24岁那年妈妈病逝,我再也没去过小院了,那是妈妈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到处都有妈妈和我的记忆,那里现在还有妈妈多年同事的居所,妈妈的同事们喊我的小名也都模仿着妈妈的习惯,让我听之亲切又揪心,让我回忆绵长。

 
责任编辑:易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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