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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人遭遇土郎中

来源:中创文网 作者:沈志荣 时间:2024-03-19

我引以为豪的是那一头“早生华发”:如霜似雪、银光熠熠。

这头顶上的风景总能吸引来无数的目光,文化人嘛,读书象征、颇为自得。

央视热播《话说长江》时,熟人们都说“你呀,好一个陈铎”。

那年我才53周岁,《钱江晚报》“阅读版”发表了对“沈志荣老人”的采访录,黄亚洲笑了,对记者说:“你们别被他的一头银发骗了,他比我还小3岁呢!”呵呵,说得没错。

天有不测风云,《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中华文化“福祸相倚”深入骨髓。这不,我竟遭遇了“灭顶之灾”!

银屑病

进入70周岁之际的2022年8月末,仍处疫情期间,办事受限制,也图省事,我在青岛街头顺便找个小摊理了发,回家三日后脑勺突兀地出现了一片铜钱大的癣斑。

第一感觉是怀疑街头小摊的理发工具消毒不严,遭遇了真菌感染,于是就上药房购买“达克宁”自行涂抹,然而抹了半个月,回杭后仍不见好转。

杭州市三院皮肤科最负盛名,即往求医问诊。

挂了普通门诊,排老半天队,瞧病的女大夫就瞄一眼,也没问啥,哗啦地开出一叠化验检查单来。我质疑“有必要吗?”干脆拒绝了见惯了的“套路”式检验。她脸一沉,说:“用消炎软膏无效,就不可能是细菌感染,大概率是湿疹”。边说边开方了,采用该院自制配方的抗湿症绿药水,嘱回家擦抹。

然而涂抹了个把月,铜钱大的癣斑仍岿然不动。我日久生厌,心想“反正对生活影响不大,就听天由命吧。”停治了。

这一拖近年,直到2023年5月中旬,大概是过了皮癣的潜伏期,终于出现“病来如山倒”的景象:某日,双耳竟莫名其妙地流出了浓浓的液体,再一看后脑勺的癣斑也不知不觉中形成了又红又肿的一大片硬厚状“丘陵沟壑”,真吓我一大跳。同时,头皮奇痒,忍不住用手指不停地去挠,却是“挠哪哪红”,很快就满头红通通了,竟然还如同电灯泡般地“亮”起来。一照镜子,整个头皮活像是刚出生的“肉老鼠”,红得奇怪,肿得厉害,亮得可怕!

妻子也过来观察了一阵,惊呼,“这头顶原本已是‘稀树草原’啦,怎么还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的‘毒蘑菇丛’呢?”

她这一说吓我不轻,对镜细瞧:我发现那“银发丛林”下闪动着无数亮晶晶的薄膜和鳞屑,镜子一照,泛发亮光。因手指甲不听使唤地挠痒,银屑或薄膜脱落后就出现了满天星星似的点状出血,既恐怖又难受,心情大为懊丧。

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忙活儿,去浙一皮肤科求医。

5月26日下午4点才排上号,接诊的是罗丽敏副主任医师。她让我做皮检后确认“银屑病”,并开出系列单子:验血、CT与体检等等。她采用最常规的治疗方案——“可善挺”注射法,每周来皮下注射一次两针。

我“临时抱佛脚”问“百度”,得知如下信息:

银屑病又称“顽固皮癣”,是一种常见的具有特征性皮损的慢性易于复发的炎症性皮肤病。目前临床上对于银屑病的起因并不明确:1、遗传因素;2、细菌或病毒感染;3、机体免疫功能异常;4、精神方面因素等,也即多因素联合作用,具有顽固性和复发性的特点,其皮损特征是红色丘疹或斑块上覆有多层银白色鳞屑。白色鳞屑、发亮薄膜和点状出血是诊断的重要特征,称为三联征。此病的临床治疗则大多采取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相结合的方法。在医生指导下的规范性治疗可以缓解病情。

既然已确诊,那就遵医嘱治疗呗。

妻子心里急呀,四处打听,从熟人中找到了3位“同病相怜者”:登山队友小阙、越剧伴奏老王和一位闺蜜的小弟。

阙是10多年前得病的,经过了注射可善挺疗程,至今仍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日常性注射。王也患病五年,感觉“没啥情况”就断断续续地打针,冬季复发就针对性加强注射。小弟则10多岁就发病,一直警惕着,遇复发即打针。

这番了解,学到了银屑病的ABC:该病被喻为“皮肤科中不死的癌症”,虽无生命之虞,却能祸害终生。一旦染上就得终生注射,不得安宁。一般印象中,西医是不讲究“忌口”的,但此病不同,皮肤科要我注意“远离发物”,如海鲜、烟酒、辣味、牛羊肉等,关键忌剌激。我感到此症非同小可,患上后真的会“钱财物,精气神”一撸到底,大伤元气。

妻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治病帮不上手,主动揽下“打配合”任务,就两眼紧盯“忌发物”,还上网搜索“啥啥能吃或不能吃”的,弄得精神特紧张。

她几乎紧盯着我的脚后跟实施24小时全天候监察。她让我用硫磺皂洗头,说是头皮清洁了才能去制止下意识的搔痒。我遵命狠狠地连洗数遍,简直捣鼓残了寥寥数发。医生知道后说“不能用皂洗,尤其是硫磺皂”,立马改用洗头液。

5月26日头一针“可善挺”似乎很有效,才两天,我就耳朵干净了,痒感也减轻了。

这样,第二针、第三针……直到6月27日打完第五针,我满以为大功告成了,却因在某个“守夜”时,忍不住咪了几口小酒、品了几筷海鲜,加之晚寒受了凉,结果发现大事不妙:耳朵又湿了,头皮又痒了,甚至还伴有低烧。

那天凌晨2点,我被一股热辣辣的火烧感直冲后脑勺,从睡梦中惊醒。仿佛整个头颅变成了个“蒸笼”,能感受到笼罩头顶的丝丝热雾气在升腾。

我觉得垫着的枕巾像是被焐出火来了,用手往头顶一摸,湿搭搭、潮扭扭地,头颅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突然冒出来的“污泥浊水”占据了。浓稠的粘液比鼻涕更执着,它们正在挣扎着、汇集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当它们一冒出头皮,就拼命地攀附着、纠缠着每一根头发,让头发们都笔直地竖立起来……镜子里的我,展现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怪模样。

妻子既心痛又懊恼地埋怨连连,说“你太不听话了,叫你忌口却屡屡‘犯规’!”

我算是吃够了“银屑横飞、薄膜雪崩、血点喷涌”的苦头了。

妻子亲手操刀推平了我的头颅,光溜溜。

哎,可怜了我的满头银发。

土郎中

“铁打的医院,流水的病人”。罗丽敏副主任医师,纤细单薄的身材,恰似一根“豆芽菜”。她坐在门诊室里,病患穿梭而过。看看罗医生的门诊时间,从8点半至12点,13点半到17点,说是七小时,喝水上洗手间外,几为每五分钟浏览一位病人,真够心无旁鹜了。她坐累了,到傍晚临下班时,身子蜷缩成了一枚弯曲的虾干。

在挂号看病的六次接触中,她总共对我说不到10句话,尤其是最后的6月30日,面对我脖子和身上新出现的点点红斑,她只从嘴里蹦出“湿疹”两个字,就如老僧入定了。既然诊断“银屑病并发湿疹”,就顺理成章地配了绷酸蒙头、氯化钠擦脸、卤米松软膏涂抹、缓释片等一大堆药。

妻子密切配合着照料我,经历一周蒙头涂脸的小心翼翼护理,却无奈地发现:偏偏不见疗效且病情日趋严重。

说来也巧,在诊治期间,遇上一个意外的蹊跷事:邻家有个小女孩7岁时得此病,脸和全身都被抓破,惨不忍睹。近日再见却发现竟痊愈了,一问才知,丁群街开了刚半年的学真堂治好了她。真有点匪夷所思,连大医院的名大夫都束手无策的顽症,竟会被名不见经传的土郎中治好了,真的假的?我想:也许土方下猛料,一下子压住病征但不知啥时会再“卷土重来”呀。不行,观察观察再说吧。

7月7日——这是一个叫人崩溃的日子,一夜无眠。因停药了,躺床上竟发现整个头颅被喷流的浓浆全粘连得一塌糊涂,连枕巾也凝结成“湿漉漉的门儿布”,脸部更引发出了“红肿三角”——皮肤变厚发硬,胡须带霜点。环顾全身,许多部位都大面积地爆发了斑疹,双臂及两腿等关节处尤为显眼。双手双掌如“赤豆粽”般地红肿,十个指关节都密布细细的小水泡,一按即破,脓水横流。

我虽早有此病“易复发难根治”的心理准备,但仍感到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绝境。怎么就越治越扩散了?真的叫人欲哭无泪。

浙一配的药不得不停用了,约好明天去看罗,但难抵当晚的病情恶化。妻子叫远在岛城的女儿帮腔,“明明有土方能治,为啥非上浙一不可?”我说“想看看罗医师能提出啥新的治疗方案”,但她俩却异口同声地反对,“莫非你撞了南墙仍不肯转弯?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了?”

哎,我是被“逼上梁山”了。

从5月中旬到7月初,整整近2个月的煎熬,苦不堪言。已到“山重水复”地了,明知汪洋大海里飘来是一根稻草,也得先抓紧了。“病急乱投医”,走一步算一步,就算能好上三五个月,即使日后有复发之虞,再盼“柳暗花明”时吧。

我考虑再三:第一、治的是银屑病,却治着治着又引发了“湿疹”,怎不叫人对大医院的大失望。第二、传统记忆中尚存对“江湖郎中”的朦胧认知,有抵触情绪也怀侥幸心理。第三、既然面对绝望,那就“死马当活马医”,爱拼才会赢。

在电告浙一“改看中医去”后,我走进了学真堂。

这是单开间门面房,两扇玻璃门上张贴着电脑标准字:“牛皮癣、灰指甲、鼻炎湿症、鸡丁脚气”。虽简陋也明示出本堂的业务范围,厅堂内壁挂着几面不知真假的“感恩锦旗”。

堂主吴培春,安徽人,40来岁,,圆脑袋、水桶腰、挪着圆鼓隆咚的步子,让我联想到儿时常见的无锡泥塑“大阿福”,从头到脚全是圆,好有喜感!

她中气十足,语气肯定,大言不惭地宣告:“世有一种病、必有一帖药,我的土单方以毒攻毒。一治能除根,终生不复发!”

这话能信吗?我不响。

她不慌不忙地推出了全套的治疗方案:“‘土方治癣,三喷一涂’。明码标价:800元一组药,3组起步,能见好70~80%;接下来再2个3组药。包你3天头顶见好,一周全身见好”。

我想,这不贵,很爽快地打了7200元现金药钱。

她做了个“OK”手势,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治不好不要钱,无效全额退款。”

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啥也不说了。”

经她妙手轻拂的“三喷一涂”,当晚我10点半睡,凌晨3点半醒了,只觉得头顶上爽爽的,好似凉风吹过,舒服得很。与昨晚烦躁地翻来复去睡不着相反,今儿个是喜出望外地亢奋与激动,竟体悟到辛词《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奇异妙境,咦,怎么啦?蛮灵的。

正当头伏,开启用药也符合“冬病夏治”的中医常规。

初时用药每天上午九点和晚上九点两次。3天后头顶血点收口、大面积地结痂了,不再有黄液流出;双手及四肢红肿萎缩;面部三角地也初现退肿消红。6天后每晚九点涂抹一次,很快出现头顶虽尚余丘壑式疹源,但身体部位明显好转了。经3周喷涂后:手掌仍发红显示有症状,轻轻抚摸掌根掌侧仍能感到有疙瘩,而浑身症状已明显消失,基本达到治疗目标。

我看了她的《发明专利证书》第1028717号,要点是:

发明名称:一种治疗真菌感染的外用中药制剂及其制备方法

专利号:ZL201110136596.4

摘要:……其特征在于由重量比的以下物质组成:……上述一种治疗真菌感染的中药制剂,以中草药配制而成,具有很好的杀菌、解毒、止痒作用,对皮癣、手足癣、花斑癣、股癣、鹅掌癣及各种真菌感染的神经性皮炎具有显著的疗效,无副作用,且制备方法简单,生产成本低。本发明中药制剂发挥了以毒攻毒的作用,具有表本兼治、疗效显著、治愈后不易复发、易于应用的特点。

她一整月的“三喷一涂”将我从病痛中解救出来,说“别看我人长得马马虎虎,但事做得认认真真。”诚者斯言。她还拿出一份《中医康复师证》来,白纸黑字叫你不信也得信。当然,此证不能开诊所也不能执业,只能依赖“患者口碑、口口相传”,如同有一道横在病人与郎中之间的“防火墙”,无法逾越。

此后面对熟人夸“光头时髦”时,我尴尬地笑笑,不响。

病、药、缘

都说“相识是缘”,我一直在想,啥叫缘呢?

现在我明白了,缘就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其实,病在找药、药也在找病,能否相遇则纯靠缘份。

银屑病中医病名称作“白疕”。中医对该病的研究历史悠久,古代文献记载的“干癣”、“蛇虱”、“松皮癣”、“白壳疮”等均与本病有异曲同工之妙。中医认为其病因病机的学说一般是由于素体的营血亏损,血热内蕴,化燥生风,肌肤失养造成的。

我想:得病也是缘,世间人以亿计,凭啥别人不生这病,你偏生上了?算是“孽缘”。能得到治疗的药更是缘:病奇了,药更神,这不就算“缘中人”?

世间万物皆有缘,缘来相遇,缘尽分手,一拍两散,啥也不欠,缘由天定,顺其自然。

“土郎中”吴培春文化不高,自述高中肄业即进城打工,闯荡江湖20多年也算阅人无数了。聊及中医药,她说自己这一技艺得于爷爷的家传,中国传统文化讲究的是“经验”,望闻听切全凭经验来判断,故而老中医的经验就成了资历。凡病皆因体积毒素,无非寒热两类,驱寒或清热即是。在她看来,皮癣就是体内湿气成毒,累积团块,外发鲜红。“吃五谷,得百病”,她十分肯定地说,别听西医那套“年老体弱,随着免疫功能下降,使血液中某种不知原因的缺失产生,不明原因则不可治愈,只能维持现状不发展就上上大吉。但我的土方就是排毒,把体内的毒素用药逼出来,吸干净了,病根拔出,哪来的复发?”

银屑病的权威说法是:病因目前尚未明确,也没有任何有效的药物能将它彻底根治。因此学院派秉承了国际医界“世界难题论”,认为该病“无根治、易复发、终生注射”。

中医药讲究“辩证施治”,我觉得“辩证思维”有道理,既不能一概排斥西医药的盲目自信,也不能全盘否定中医药的妄自菲薄,采取“一方治一病”的理论研究和坚持进行实践的可贵探索才是正途。

7月底,经整月治疗后,头顶与全身能见处几无病迹,虽仍有数处痒痒,但基本可算痊愈了。

如何根治呢?吴培春信誓丹丹地对我拍拍胸脯说,“再用药酒三个月涂量,包治愈,无忌口,不复发,保断根!”

民间一向有“草药一剂,气死名医”的谚语,也见过史无前例时代的报载:“赤脚医生”一根银针、聋哑人张口就来“毛主席万岁”的神话……从“赤脚医生上岸”到医疗改革市场化,我们毕竟经历过如“变戏法”一般的眼花缭乱,但“缺医少药”顽症却一如继往。因此,我只信“实践是检验的唯一标准”。

这样,我把因病推迟的度夏计划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北上去女儿家,先在威海,再回青岛,我“哈啤酒、吃海鲜”,百无禁忌。说实话,有忌口就必然影响了我的生活质量。好在妻子接手了涂抹药酒的艰巨任务,坚持每天为我服务。

在我看来:西医在治疗此病时有被动防御型之嫌疑,而中医却有讲究主动进攻型的勇气吧。

原以为“引蛇出洞”大概会和风细雨的,却不料一下子竟排山倒海了:才不到一周,又出现腋窝、腰背部、脚掌等多处红斑,全是早先无症状的部位,病情气势汹汹得很,叫人快招架不住了——可见主动出击也不易,熬字当头吧。因有此心理准备,就全凭坦然面对,反正见脓泡和小米粒般的“毒头”就挤呗。

最难熬的是8、9、10一连3个月的涂药酒,终于引发了全身无一处无大片红肿硬斑,不但腰腹及隐秘处,而且双手双掌连同双脚双跟,先是硬皮化、红肿化,接下来连手指关节、脚趾缝都溃疡化、靡烂化了。蔓延全身,无处幸免,两耳渗出脓液,头顶也大有银色鳞屑“卷土重来”的架势。难为妻子这个救火队员了,需每晚为赤身裸体的我进行又涂又抹,累得很。直到回杭后,掌根掌侧仍有疙瘩未愈,头部又现酸疼,脸三角呈硬块——足见免疫力低下引发的体虚竟会溃如堤穴。

我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面对红斑肿疹的轮番王炸,有妻子的风雨墙挡着,我“胜似闲庭信步”。

随着天气渐冷,由秋入冬寒气逼人,只能打开空调吹暖风,仍需涂抹药酒一丝不苟。11月后还如同江南连绵的阴雨,好烦人。只要银屑病苗稍一冒头,我们就一番猛砸狠打,毫不留情。至年底总计涂抹药酒12瓶之多,才见好转:已不见了毒素小红点,身体红斑渐变紫结痂,皮损开始收缩了,躯体上再无新的斑痕出现,但仍断断续续地涂药酒、抹药膏,“打扫战场”的工作也丝毫不敢马虎。

我体悟到了“病去如抽丝”般蛇过无痕、渐行渐远的凉爽感。

12月11日我俩去越南芽庄旅游,因登机不能携带液体,只得停治一周,但直觉告诉我“快好了”。

假如把治疗银屑病过程比作写文章的话,那么一个月罗医师的诊是“起”,一个月土郎中的治是“承”,三个月的涂抹药酒进入了“转”,最后三个月的反复清理就是“合”了。这一“合”一直将延续到今年春节吧。

询问过几位同病相怜者,都没经历过我的这番周身苦难,故而深信:老天爷是公平的,既然已经享受了“全身爆发之苦”,那么也应能享受到“不再复发之乐”。

根治了吗?我不知道,让时间来回答。

我想:中西医药都是人类宝贵财富。一句话:不看广告看疗效。

呵,我的满头银发,早日回来吧。

 

责任编辑:张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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