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工

天蓝云白，山青地黄。

守望千年，利川市沙溪乡建设村终于盼来了“建设”。钢筋场，拌和场，预制梁场，在这里一线排开。毋庸置疑，一个巨大项目的开工，箭在弦上。

这是两山之间一溜平地，平地中间，小溪蜿蜒。青山巍巍，沃野平旷。刚掰了玉米棒子的秸秆，金黄一片，风景别样的美。

玉米林中的场坪上，挖机、条幅、彩旗，装饰了大地的素朴，一种庄严浓重的气息撞疼面门，也令人生出久违的兴奋，甚至有了欢呼的冲动。

此时，呼啦啦聚集起6路“口罩”纵队。红帽子、白帽子、蓝帽子，错杂生辉。蓝色背景墙上，湖北交投、中国交建的LOGO顶格排列。疫氛弥漫之中，湖北利川至咸丰高速公路项目控制性工程开工仪式正在进行……

异军逆行，直扑崇山绝壑。一场提振经济的攻坚大战，即将引爆。

 

一、点燃“冲天炮”

 

“现在我宣布：利咸高速首根桩基试桩正式开钻！”

2022年10月15日下午3时，利咸三标大湾 1 号桥 23-1号桩位施工现场，湖北交投鄂西建设公司党委书记张孝伦走近麦克风，向“口罩”纵队微笑示意，定了定神，提起嗓门儿，一声令下，利咸高速走进全面建设的新时代。

立时，施工单位点燃“冲天炮”，灿烂的烟花在湛蓝天空爆出漫天繁星，竖直矗立在金色田园中的钻杆，随着旋挖钻机的轰鸣，快速旋转起来。手机、照相机从各个角度，记录下了这期待已久的历史性时刻。

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湖北交投利咸公司争取了两年，利咸项目分部奋斗了8个月。

利咸高速是《湖北省综合交通运输“十四五”发展规划》重点项目，也是湖北省“九纵五横四环”高速公路网中“纵九”线的重要组成部分。项目起于利川城西天鹤池，与沪渝高速公路交叉，向南经利川市忠路镇、沙溪乡，咸丰县小村乡、唐崖镇，止于咸丰县高乐山镇小模村附近，与恩黔高速公路交叉并对接在建的张南高速宣咸段项目。全长84.5公里，概算投资194.5亿元。项目建成后，将与利万高速一道，成为恩施州“三横三纵”高速公路网的“西纵线”，成为鄂西南拉动乡村振兴的又一条南北大通道。

穿越利川、咸丰两县市边境高山深峡，为湖北武陵山区最偏远的乡镇带去便捷交通的利咸高速，从项目谋划开始，就注定不平凡。

利咸项目70%路段或穿越或涉及生态红线，项目第五合同段还涉中涧河国家级大鲵保护区、唐崖河省级风景名胜区。全线有52个环境敏感点，前期工作难度超乎想象。

10月12日，我踏访利咸项目时，见到了鄂西建设公司副总监理工程师、利咸项目分部部长贾伟。他说，一方面，国土、环保、水保政策收紧，一方面又要坚持合规建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超常规”。一是优化设计，将涉大鲵保护区路段，变“穿越”为“绕行”，变“美丽邂逅”为“擦肩而过”。二是编制“不可避让论证报告”，取得省级相关部门批复，规避了穿越风景名胜区的法律风险。三是抓住政策机遇期，突破涉生态红线制约，及时开工临建工程，全线控制性工程基本具备实质性开工条件。

贾伟还列举了几个时间点。他说，项目2月18日获工可批复正式立项，4月19日获初步设计批复，9月1日获施工图设计批复，仅8个月时间即具备项目控制性工程全线开工条件，创造了施工准备工作的“湖北速度”。

青年才俊，利咸分部从事技术工作的王鹏达发给我一份Excel表格。点开一看，两张表，密密麻麻罗列了六个标段72个优先开工点的详细信息。如利咸三标大湾大桥桩基开工点，开工日期：2022年10月20日；责任人：张立人；混凝土：由项目1号砼拌合站供应；杆线迁改：一条380V民用线，3条10Kv玉黄线；备注：特大桥，地势平坦，干扰小，可快速展示形象进度。后来，这个开工点提前到10月15日，并且成为全线控制性工程开工仪式的现场，那是后话。

贾伟心思缜密，既谋全局也谋一域，宏观微观面面俱到，更注重与公司各部门的通力协作。他说，利咸分部与公司前期办、技术部、协调部等相关部门密切配合，抓前期，促工可，推征迁，督促施工图设计和勘察设计等工作同步展开、交叉推进，为项目实质性开工奠定了基础。

 

二、“狂魔”竞风流

 

2022年9月上旬，新冠疫情雾霭般笼罩恩施市。封控时间长达十六七天。州城静默了，大街无车，小巷无人。城里人出不来，城外人进不去。

封城前，鄂西建设公司党委书记张孝伦，去交投集团公干，回公司被堵在了城外；同样进不了城的，还有交投集团新任命的鄂西建设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姜炜。

恩施州的高速路，越修越远，越修越难。在建项目，均位于州域东、南、西、北四至点上。管理半径大，在途时间长，大大压缩了有效工作时间，成为长期困扰鄂西建设公司的一大难题。没想到，这一次却成了一种独特优势。

进不了恩施城，却不影响绕着州城看工地啊。

坏事变好事。张孝伦把疫情封控期，看做全面调研项目的一个难得机会。毅然邀上姜炜，走鸦来公路，从宜昌进山，过境五峰县境，插入宜来高速鹤峰东项目，开启了一场“时间自由”的调研之旅。

鹤峰东、宣咸、利咸、建始北，两个国家高速项目，两个省级高速项目，一圈走下来，恩施城还没解封。他们又踅返利川，走深走实，再度把利咸项目前期工作探究一遍。

有了两次深入调研，张孝伦、姜炜在现场共同决定：2022年10月15日，利咸高速控制性工程全线开工！

半月里，没进过总经理办公室，却对项目群在建项目知之甚深。姜炜的上任之旅是漫长的，但心里有底，格外充实。

时间标定10月15日，刚好是党的二十大开幕前一天。贾伟突然想到两个大概念：“献礼工程”“政治工程”！利咸项目分部与参建的中交二公局、中交二航局、中国建筑、中铁六局等“基建狂魔”们，进一步升高了政治敏感性。

锚定开工，务实推进。

1.

2022年10月12日。

恍惚中，我被帕杰罗捎到位于利川市城郊的利咸一标项目部。利咸分部技术负责人田忠和我与一标项目总工饶小强对面落座。

“控制性工程开工在即，我们聊聊‘两区三厂’等临建工程的事儿，也聊一下前期工作进展。”开宗明义。我想，这些大抵包括了施工准备的全部内容。

“一号综合场站正进行土石方施工，11月份可完成。”饶小强指着一标路线示意图接着说，二号场站主要为控制性工程供料，目前已完成场坪硬化，办公、住宿用房已搭建好，设备尚未安装，也要11月才能完成。

“坦率地讲，一标没有特别难的工程。”我盯着他，希望能听到引动兴趣的内容。

到底不负期待。他说，“我们的难点在天鹅池互通，2个上跨沪渝高速，4公里正线加宽车道，还有两处天然气管道，一个上跨，一个临近。”

“一标路段位于城郊，同时天鹅池互通需要对接运营中的沪渝高速，难在协调，难在安全管控。”田忠一语中的。

“是的。”饶小强说，但我们有信心有决心克服困难，交出一份好答卷。

2.

利川市沙溪乡纳水村3组。

利咸二标2号综合场站2号拌和站、2号钢筋厂、中心料库、工地试验室、场站工作人员及两河村隧道施工队驻地均告落成。

拌和楼外，密布钢筋铁骨。外面将围护一层薄薄的金属片，将它封闭起来，打造成场站亮点，看起来也更有工厂范儿。我在中铁二十一局宣咸项目一标见过这样的综合场站，给出的心理分数高，自然也要给中铁六局一个赞。

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二标总工程师李鹏举、二工区技术负责人张建伟。一聊，这个在全线最先见到成效的场站，得来不易。这里原是官屋河漫川，软基深及三四米，需进行2万多立方米的换填施工。工程量不太大，但耗费时间，一挖一填，一个多月没了。原以为旱情持续，正可以化灾情为机遇，顺利干完清淤换填。结果，利川市疫情封控不期而至，10天啊，施工队伍割肉般疼。不曾想，刚解封，久违的雨水再送“惊喜”，又是半月，疫灾过后再遭雨灾。好的是难关挺过，曙光在前。

李鹏举说，10月15号，4037米的白岩坪特长隧道进口端将如期开工。他说，这是制约二期路面施工的控制性工程，务必提前贯通。同时，97跨2910米长的荷花村特大桥76号桩基也将开钻。设备打重庆来，正赶路呢。

另外4个综合场站均在建或即将开工，主线路基上布局的三个梁场也已经完善方案，伺机而动。

开工，如箭在弦。

3.

我们一路疾驰，上到山顶，下到谷底。中交二公局项目部的“小高层”，突然撞开眼睑，成为最抢眼的存在，无论你近视还是远视。

一年前，或许更早一点。中交二公局四公司一行人，在副总经理张立人率领下，也是从那个山顶，一路“之”字，拐下河谷，四处找寻他们心中的“项目部”。

历经疲累，一无所获。转头，停留在刚下河谷时就闯入眼帘的那处房屋建筑工程。一打听，那是一个叫做湖北磊淼森创业服务公司所建的一个兼有农产品推广功能的农民工培训大楼。计划5层，但基础牢实，似可增高。

“能租给我们不？”“都还在修呢，那怕不得行哦。”“也是不得行。5层哪里够用，租给我们，你至少得增加三四层啊。”“……”老板眼珠子放光。左三圈右三圈，转过无数圈后终于开口，“不是不能加层，也不是不能出租。”

没有一拍即合的痛快，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甲方增加三层半建筑，乙方出资100万装修，然后每年再给点租金。就这样，张立人们敲定了心仪的“项目部”。

为什么钟情于这幢楼房？又有一个故事。

项目策划时，张立人一行从标头到标尾，再折返标头。踅来踅去，三五个回合后，杵在那条山道的桥头不动了。

“这就是最理想的项目部驻地位置。”

张立人说，你们瞧瞧，往小里程看，是高原隧道出口，往大里程，脚下就是瓦场大桥，再展眼一望，呵呵，就是楼门隧道进口了。

将主要工程项目置于管理者眼皮子底下，把管理施工的项目部摆在控制性工程施工现场，这是项目管理的“抵近思维”。不仅可以强化施工过程管控，而且将大大节省管理成本。大抵，这也正是张立人们将一幢尚未建成的楼房加层加高后租过来的原因。

利咸三标在全线第一个始作便道。大概也算得上一个故事，且颇有创意，也许可以申请专利。

2022年6月6日，借“六六顺”的吉言，项目部与地方政府合作建设的通往3号综合场站的便道正式开工。那本是一条沿河谷延伸的废弃路，1.8公里，其间还有一座石桥。路废弃了，地却有主。如何合作？凡与村民打交道的事儿，政府包干，包括炸掉那座没有用的石桥。项目部投资改扩建，然后交与地方，再向地方政府租用并负责养护。政府负责征地协调，维护稳定。扯皮拉筋的事儿，均与项目部无关。

凡事皆有因果。后来，全线控制性工程开工仪式的现场，花落三标。

两天后，在随张孝伦书记赴利咸项目开工现场的路上，我们常见到一辆辆大挂车，拉着在我看来有些“奇怪”的设备，呼啸前行。时而桩基超期钻，时而旋挖钻机，时而挖掘机、装载机，我们时而是“护送者”，时而又成为“引导者”。我则在孝伦书记的考问中，多有所获。那些“奇怪”的设备中，施工中的旋挖钻我是见过的，但它睡卧挂车的样貌，则是新见。也数它最笨重，即便在高速公路上，车速也快不起来，显然有点“碍眼”。

10月15日，利咸三标大湾 1 号桥 23-1号桩开钻，已经是利咸分部铁板钉钉的安排。23-1号桩是主场，旋挖钻机是主角。主角立身主场，这台好戏才能开锣。可到了12日，旋挖钻机仍未露面儿。项目部常务副经理唐志君笑眯眯地说，没问题，已经在路上。

15日那天，我们到得利咸三标二号拌合站时，孝伦书记说，没有看到那个一脸笑眯眯的唐志君啊，并揣测，大概是张立人和他轮换着住工地，也轮换着休假吧。其时，唐志君正陪伴旋挖钻机奔走于途，那也正是他一天中最惶惑的时候。

那天，旋挖钻机下了高速，就开始了“过关斩将”的行程。可以说，在利川至沙溪的乡村公路上，每一处山迎水送的湾道，每一棵热情洋溢的树枝，每一只欢呼雀跃的屋角，每一台过往车辆恣意旋转的车轮，都能让拉着旋挖钻机的挂车患上“心脏病”，有时“心动过速”，有时“心律不齐”，有时还会导致“心室停搏”。

这时，唐志君便会第一时间护住挂车，前后瞻顾，左右奔突，上下观照，简直就是一个跑堂倌儿。树枝不言，拂面而过；屋角岿然，无损即安；无数擦肩而过的车辆中，遇上不好伺候的主儿，他那招牌式的眯眯笑，就可以大发神威了。温言软语中，成功阻滞了一次次溢满脑门儿的情绪发作。

好的是，主角按时登场，观众没有起哄。

4.

咸丰县小村乡。小河弯弯，茶园如画。

10月13日一早，我们来到中交二航局利咸四标项目部驻地。遇到总工王艳琴，可别多心，是男的，跟我的名字一样，一听到什么巧啊，艳啊，琴啊，常被误会。

“4.5公里长的马家井隧道引水洞进尺20多米了。再有一个月就能挖到位。”王艳琴说，还有几条长隧道，田福湾隧道2.6公里，洞湾1号隧道1.4公里……

“桥呢？”“含互通有6座桥。马河特大桥刚好1公里，还有一座110米连续钢构桥。”

不懂工程，我偏偏喜欢说几句内行人才听得懂的话。当然，前提是技术专家田忠不会笑话我。

“山区高速公路施工组织有个铁律”，我说，那就是“以梁场为中心，以运梁通道为主线”。我看着王总工问：“你们梁场布局在哪？”

“设在两洞桥隧道出口。”

“制梁规模多大？”

“990片。”

“运梁通道上的关键控制性工程有哪些？”

“标头的马家井隧道不影响架梁，运梁通道上的洞湾1号隧道、田福湾隧道、两洞桥，是三个控制性节点工程。”

“梁场望大小里程方向分别有哪些构筑物？”

“出门便是‘拦路虎’。”王艳琴说，小里程方向第一座桥是连续钢构的两洞桥，跨度110米，需要连续作业465天；接下来是洞湾2号、洞湾1号两座装配式桥梁，需要预制梁290片。往大里程方向看，第一座桥是田福湾大桥，架梁275片；第二座大桥是马河大桥，需要架梁225片；第三是小村互通区桥梁，除现浇箱梁外，尚需架梁190片。

“整个标段控制工期多长？”

“33个月。因马家井隧道要33个月才能完工。”

对答如流。可见其“备课”的态度是认真的。

田忠说，从构筑物的布局，到施工组织，再到现场管控，四标都是最难的。

在赶往马家井隧道出口端施工现场时，与赶回项目部的项目经理谭小艺、项目书记冯辉同车。他们的话，差点让我噎住。整个标段施工便道长达59.03公里。其中新建11条共7.87公里，利用村道改扩建9条51.1公里。项目部处于标段中心，无论去标头还是标尾，中途不看工地，都得2个小时。全标段来回走一遭，什么事儿别干，得一天时间。

谭小艺说：“好比一场赛跑，我们要比别人多跑一程，才能与别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也才有可能与他们一较高下。”冯辉感慨道，我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任重道远”。

一年来，他们都这样，都疾行于冲刺开工的路上。

5.

按既定行程，我们来到咸丰县的唐崖河边。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栋如白鹤、如仙子，立于碧波之上，闪耀万绿丛中的利咸五标项目部大楼。

在那座被我形容为“白鹤亮翅”的楼房里，我们见到了中建铁投路桥公司副总经理兼利咸五标项目经理单飞，项目常务书记兴兵，负责协调工作的副书记李兴来，还有项目总工崔健等主要管理人员。

“世遗”土司城，唐崖风景区，和与之相应的基本农田、生态红线、景区红线，一线串珠，构成一幅绝美画卷。为这一长串“美丽”裹挟，利咸五标动弹不得，也动辄得咎。

在项目建设上，一直存在一个悖论：美丽如虎、美景如虎。“三虎”拦路，利咸五标起心动念、抬脚迈步都难。

我在《唐崖河边》那篇长文中这样写道，“对项目建设而言，受制于“美”，是一种痛。而且，这种痛，有的难以忍受，有的更是承担不起”。

“这些自然风光的美、人文历史的美，给施工便道、场站建设画上一道道红线，捆住了手脚。何时松绑？有时以月计，有时以年计，有时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我的笔，有些沉重，写不出轻松。这些文字，在唐崖河的绝世风光里，显得大煞风景。

然而，项目部一直在努力。单飞介绍说，已进场120多人，主要是工程管理人员，部分已下到工区。工地试验室已完成能力核验。便道已经全部纳入农村路网或防火通道体系，解决了便道临时用地问题，18条便道开工6条，15号便道已经拉通。四个综合场站均已动土，白蜡湾隧道出口端的3号场站场坪施工完成，拌和楼基础完成，11月可以出料。

难中逆行。我对他们“虎口夺食”“虎口拔牙”“与虎谋皮”取得的哪怕一丁点进步，都不忍小觑。

6.

天光向晚。田忠敬业，继续前行，我们来到利咸六标一号综合场站施工现场。

看得出一号场站是他们的得意之作。管生产的副经理黎国华说，他们将安装“240”双机，每小时可出料360立方米。我想，巨大的产能，完全能喂饱大河特大桥、黄河坝特大桥、唐崖隧道、唐崖互通、唐崖服务区等一众巨大构筑物的辘辘饥肠。

听黎国华介绍，六标汇聚了利咸项目3个“最”。桥梁主跨最大，桥墩最高，隧道最长。“大河特大桥170米墩高，主跨170米连续钢构……”两个“170”让我惊诧，因为在我参与鄂西项目群建设的12年中，在建已建项目尚没有超过如此规模的同类结构桥梁。沪渝高速墩高178米的龙潭河特大桥，远在宜昌长阳。大河特大桥170米墩高，在国内都能排到在建同类桥梁中的第五名，而在鄂西项目群众多桥梁中，无论长、高，都当载入史册。

还没完。黎国华接着说，我们小模特长隧道，5700米。10月15号，隧道出口端将要开工。我细心盘点了一下，这个长度，在鄂西项目群仅次于利万高速大庄隧道的6570米，依然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工程。

回过神来，我说，工程越大越难越要抢前抓早，抢占先机。黎国华不怯，从容答道，场站、便道、斜井、桩基超前钻等作业队伍均已进场施工。6公里的3号便道，是大河特大桥主便道，7月初开工，9月初建成。

最值得一提的是小模隧道斜井的进场便道。黎国华打了个埋伏，“我们去现场看了再说”。

一路急奔，过梅子坪，抵白岩道班，右转沿新修的宽阔土路急下，来到一个巨大的山坳前停车。其实，那条新筑的下坡道，便是黎国华所言的小模隧道斜井进场便道。可当时大家已为一幅久违的壮阔画面“迷惑”。我们看到，十数台大型挖掘机，在暮色中长臂起落，无遮无碍地呈现眼前。那场面，因为少见而激动人心。一问得知，这是六标在加班加点抢建二号综合场站。

黎国华这才想起，带我们来是看斜井便道的。他说，这条便道8月下旬开工，已建2.5公里，宽度达6.5米至10米，尚需继续推进400米，临时用地花了310万元。他们投入9台挖机，已经施工一个多月，最终挖填将达到12万立方米，总投入将接近1000万元。

我一直在想，利咸高速中的那些高墩大跨的桥，那些长大深埋的隧，那些“虎口拔牙”的事，均配得上浓墨重彩地载入鄂西项目群这部且厚且重的建设史中。

 

三、用心“紧螺丝”

 

利咸高速项目有个微信群，我关注已久。常见到鹏达贴出一些利咸分部利用晚上开会学习，或开展业务培训的图片，间或也配有文字报道。

看似务虚，实则练兵。开始，我一直这样认为。当认真研究过前面提到的那个Excel表格后，因其带给我莫大的触动而引发联想。“练兵”，恐怕远不足以概括其精神要义。

2021年秋，贾伟顶着利咸项目分部部长头衔儿，率队正式入住利咸分部。从那时起，利咸项目，就如一座山，被一肩扛起，主宰着他的饮食起居、日思夜想、心心念念。

一个人能量再强大，也无法承受一座山的重量。他决心将自己作为一枚凝结核，团结并凝聚起一支高素质的管理团队，以集体的力量共同承压，共同奋斗，追求卓越。

带领一个新团队，冲刺一个大目标，首要一条是人心。而思想统一，是天下难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步步收拢，一步步凝聚。

不可否认，一个团队中的人，如手之十指，各有长短。素质、水平、能力的差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不齐，一盘散沙。贾伟收拾人心的第一步是聚沙成团，继而强力凝结，进而整体升华。于是，就有了鹏达发出来的系列照片和文字报道。贾伟则通过这些活动，一直在拧发条、紧螺丝，绷紧思想的琴弦，时刻准备着，迎接一场大战的到来。

打赢，是他的终极目标。

为了“打赢”，利咸分部初步拟订了“5+5+5”品牌创建思路，即：推行“五子工作法”，即：列单子、戴帽子、铺路子、结对子、担担子；建“五优利咸”，即：平安利咸、品质利咸、绿色利咸、廉洁利咸、智慧利咸；创“五型支部”，即：学习型支部、服务型支部、攻坚型支部、标准型支部、示范型支部。将创建品质工程、平安工程、智慧工地、绿色示范工程、廉洁阳光工程与创建党建品牌有机融合，同频共振，互促互进，进一步发挥好党建引领的决定性作用。

贾伟与利咸分部全体职工，上下争取，左右协调，团结拼搏，仅用八个月时间，就促成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从10月15日开始，利咸项目72个控制性工程施工点将陆续开工，其中，利咸一标有银家岩隧道等8个工点、利咸二标有白岩坪特长隧道等22个工点、利咸三标有楼门特长隧道等14个工点、利咸四标有马家井特长隧道等11个工点、利咸五标有白蜡湾特大桥等10个工点、利咸六标有大河特大桥等7个工点。

 

作者邢祖巧，湖北咸丰人，土家族。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民主同盟盟员。供职于湖北交投鄂西建设公司。著有长篇报告文学《深山大搜捕》《难忘星斗山》《清江之子》等5部，出版报告文学集《明月照清江》等3部。策划、编辑、出版《山区领导的发展思路》《窥破管理的奥秘》等各类图书12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