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世界（报告文学）

掌心里的世界

口高振龙

人物档案：

张汝财，河北省衡水市阜城县人，中国民协内画专业委员会主任、中国工艺美术协会鼻烟壶专业委员会会长、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联谊会副会长、第九、十、十一届河北省人大代表、第十二、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衡水一壶斋工艺品有限公司经理、享受国务院特贴专家，作品曾多次获轻工部一等奖、文化部金奖、国际金奖、中国民协山花奖和个人成就奖。1996年，轻工部授予他“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同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他“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1997年被中国文联选为“中国民间十大艺术家”并在北京文化宫参加了精品展。2004年7月，被推选为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表彰大会代表，2016年10月，被授予亚太地区手工艺大师称号，成为中国唯一的具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组织、中国政府命名的“三冠大师”。2007年6月被中国文联授予“中国文化杰出传承人”。2006年和2016年被聘为国家级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委。曾出访2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文化交流，几十年来培养、推荐几十名省级工艺美术大师和两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公司艺师技艺精湛、书画并茂，其艺品畅销国内外，在国际市场上享有盛誉。

序

2016年10月27日，北京。

天高云淡，神清气爽。

花团锦簇，香气扑鼻。

京西宾馆灯光璀璨、金碧辉煌。

“为把衡水在全国内画界的龙头地位、在全世界的龙头地位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我要在衡水市建设内画艺术传承博物馆。”

这是张汝财在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发展基金会筹备仪式上，做重点发言时慷慨陈词。他睿智的思维，坚毅的神情、雄浑的嗓音如诗如歌，在京西宾馆上空铿锵作响。参会的全国政协、国家艺术展览馆、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领导及来自全国各地的与会专家、教授、业内艺术家们对张汝财的发言给予雷鸣般的掌声，期待他的宏愿早日付诸现实。

张汝财何以能登上国家级文化殿堂？又何以能在这座象征着成就和神圣的殿堂上侃侃而谈，并宣布要在衡水建设全国“非遗”内画艺术传承博物馆，他的胆识和实力来自何方；他又是如何成就胆识和创造实力的呢？

（一）

风月宛然无异，而人间千年成昨，时空交错里，日月盈亏、暗中流转。

明朝万历八年，由西方传教士利玛窦把鼻烟传入中国，鼻烟是由烟草、冰片、薄荷、麝香等各种材料配制的一种烟面埋入地下发酵，二十年后取出使用，味道醇香，能通窍、醒脑提神、兴奋神经、解除疲劳、驱秽避疫。因鼻烟的珍贵，鼻烟壶也就讲究起来，当时皇帝重视，鼻烟壶得到了发展，金、银、铜、铁、锡、玉石、翡翠、玛瑙，各种贵重材料做成了烟壶，发展的应有尽有。皇上恩赐大臣，大臣给皇上进贡都使用鼻烟壶，成了显示身份、地位、财力、争奇斗胜的一种器皿。鼻烟壶大不过把握，小则如拇指，它将玉石琢磨、金丝镶嵌、雕漆、烧瓷、雕塑、景泰蓝、绘画等各种工艺集于一身，成为珍贵的艺术品之一，是中国工艺美术领域中的一朵奇葩。

内画鼻烟壶源于清朝嘉庆年间，是我国特有的一种传统工艺品，是集各种工艺之大成袖珍工艺品，称为“鬼斧神工”，外国人称“不可思议”，画鼻烟壶有各种猜测，有的说“先拜佛”，有的说“平躺仰面朝天画”等等，众说纷纭。相传清朝末年有一个小官吏进京办差，因为没有贿赂朝廷官吏，致使公事一再拖延，最后被迫寄宿在庙宇里。由于他嗜好鼻烟成瘾，鼻烟用完后无钱购买，只得用烟匙去掏粘在壶内壁上的烟垢，结果在内壁上划了许多道痕迹。他的这一举动被庙里的一位和尚看在眼里，从中得到启发，使用一根弯勾的竹签蘸上墨伸入透明的料器壶内壁上勾画，这便是内画起源的故事传说。1965年后，内画笔是以金属笔杆裹卷上毛笔尖弯成勾，在玻璃、水晶、琥珀等材质的壶坯内勾笔反画，手绘出细致入微的画面，格调典雅、笔触精妙。1816年创始人甘桓（甘烜文）用竹笔创作了内画鼻烟壶，迄今已有200年历史。

我国的内画艺术分为京、冀、鲁、粤四大流派，其中冀派从业人员最多、规模最大、发展最快，其艺术风格以墨为主、质感力强、古朴浑厚、雅俗共赏。

（二）

张汝财是土生土长的阜城县前城子村人。感谢前城子村深厚的历史积淀，感恩家族的血脉，张汝财自幼就爱好美术。

1972年3月，正在县预备役民兵独立连（县武装部所辖）服役的张汝财被分配到阜城县地方国营综合厂。

1977年8月，张汝财由阜城调到新成立的衡水地区特各工艺厂。

衡水地区特种工艺厂成立后，河北省轻工业厅拨款十几万元，包括自筹资金，共计投资25万元，在新华路53号征地11亩，建造1700平方米的工艺楼。1980年12月底新楼竣工。1977年、1979年、1982年三次招工，人员达到30多人。1983年3月3日，衡水撤县建市（县级市），该厂归市，改为衡水市特种工艺厂。那时每个画工在鼻烟壶中的落款斋号，有的写“一壶斋”，有的写“墨香斋”，还有的写“玉垒斋”等等。这时市工商管理局要求：产品必须有商标，为了统一斋号，于1984年11月15日经国家商标管理局批准，将“一壶斋”注册为衡水市特种工艺厂的商标。1996年7月5日，衡水地改市，隶属关系上划。2003年7月，经衡水市改制领导小组批准，企业进行改制，成立了衡水一壶斋工艺品有限公司。

1987年衡水市特种工艺厂共计30多人，全厂生产产值只有十几万元。该厂生产的内画鼻烟壶、外画古月轩壶，由天津外贸包销。随着国家经济体制改革，1985年5月，全国工艺美术行业由轻工业系统统负盈亏改为自负盈亏。1987年7月，外贸体制改革，产品由天津外贸包销改为自销。当时国内人均收入很低，工艺品销售没有市场，再加上西方国家对中国经济制裁，产品卖不出去，全国工艺品厂纷纷倒闭，关停并转。衡水的牙雕、玉雕、景泰蓝、外贸地毯厂倒闭，衡水市特种工艺厂也处于艰难的困境，濒临倒闭。上级部门为解决全厂职工的吃饭问题，决定把衡水市特种工艺厂合并到衡水市纸箱厂（原工艺雕刻厂），张汝财在上级和全体职工的鼓励下，于1988年8月担任厂长，至今30年，从艺46年。

张汝财对内画的情有独钟使他跟内画有了更亲近的缘分。他上任后勇于改革创新、大胆聘用磨玉的技术人员吴新征，掏制人造水晶材料的鼻烟壶，雕刻件（摆件），淘汰玻璃鼻烟壶和玻璃管用灯工制作的鼻烟壶壶坯，改变鼻烟壶坯的造型，提高鼻烟壶的壶坯及内画质量，使鼻烟壶内画呈现出独特的美感。

为将内画鼻烟壶艺品推向市场，张汝财肩挑着希望、背负着重托，日夜穿行在深圳、广州、上海等地，还通过电话与香港客商洽谈。他谦虚、憨厚、真挚、淳朴的举动以及出神入化的高超内画技艺，深深打动了所到各地的专家、学者、客商、收藏家的心。从此，一个个专家、学者与他倾心交谈，交流技艺，一个个客商、收藏家与他坦诚洽谈，并签下了一份份订单与合作协议。仅在深圳一家，张汝财就销售了8万元的产品，捞得了第一桶金，解决了厂里开支急需问题。根据天津外贸的需要，工艺厂又研制出了30公分高的大型料胎画珐琅瓶取得成功。此产品不仅给企业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也填补了我国一项工艺美术品市场的空白。1989年秋，该厂为石家庄饮料厂研制天球工艺饮料包装瓶，为企业盈利了30多万元。特种工艺厂由此开启了复兴之路。1991年，为职工盖了家属楼，新招收内画技工一百多人，开办了内画培训班，全厂上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一场科技引领、研发新产品的大戏在特种工艺厂激情上演。内画提梁壶、一体壶、茶筒、笔筒、屏风、八棱瓶、香水瓶、烟灰缸、水晶球、圣诞球等一系列新颖、奇特产品相继问世。当这些新特产品首次在文博会上亮相时，就受到了美国、英国、德国、法国、加拿大、新西兰、冰岛、新加坡和香港地区客商的青睐，产品很快销售一空。与此同时，在深圳、广州、天津、北京、上海、西安、大连、沈阳、石家庄等地出现了产品供不应求的局面。

（三）

古文化的熏陶，多年的实战经验，使张汝财对内画情有独钟，他和许多内画艺人一样，在古老厚重的土地上得到了精神上的滋养、遇合，显得谦逊而大气。

张汝财是在最底层打过滚的人。困境中，他在领导的关怀和同仁的簇拥下，肩挑重担，温暖的溪流和宽广的江河汇集在一起，使他在奋斗的大潮中扬帆起航，战胜了一个个困难，度过了一道道险关。多年以后，他仍然感恩创业时各界艺友的悉心指引，感谢各级领导的关怀和同仁们的支持。为了内画，他甘愿寂寞，从中找到快乐。现在手执画笔，在广阔的艺术天空，尽可展开翅膀、尽兴翱翔！为了内画；张汝财虚心学习，他边学边画，边画边学，画技突飞猛进，为了内画，他北上南下，风餐露宿，出过大力流过大汗，尝遍了酸甜苦辣……

为了内画；万事亲力亲为，走访资深业内人士，北京故宫老专家夏更起、耿宝昌、张荣、王建华，京派内画刘守本，山东鲁派内画李克昌、王孝成、孙即杰、张广忠等，粤派内画吴松龄、吴泽鲲。阅读成堆的资料，张汝财每天睡眠不足8个小时，几近挽日不落，点月当灯。其中的辛苦不易，用他自己的话说，可以写本小说了。靠着坚韧不拔的毅力，终于积累起了不菲的“家业”。

从艺四十多年来，张汝财从中得到了更多的生活体悟。他说，这些内画作品以岁月的包浆让它们的观赏者深刻体悟，以达观的思想生活，岁月自有回报。在欣赏内画的同时陶冶了情感，他看重的不是内画自身价值，而是它本身的历史内涵与外延。每一件内画，在他眼里都是一段历史，不能单纯地用金钱去衡量。这些内画，都记录了当时绘画业的最高水平、弥足珍贵，是中国内画业的一路辉煌。

岁月变幻莫测，但张汝财在从艺的道路上一直前行，始终没有间断过。妻子陈桂荣是1996年4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工艺美术家，儿子张相勇是省文联、省民协授予的工艺美术大师。一家三口人同在一个画室作画交流，他们都喜欢晚上作画，一画就是深夜一两点。

张汝财擅长绘制人物、动物、花鸟、花卉、山水、肖像、草虫、博古等，无一不精。

张汝财的系列内画套壶作品《四代伟人肖像》，画出领袖独树一帜的风貌风采；内画烟壶作品《张生与崔莺莺》展现了爱情的生动和蓬勃激情；内画烟壶作品《三国演义·五虎上将》则突出五虎上将勇猛神武、有勇有谋的威武形象……

张汝财的代表作有《伟人肖像》系列烟壶、《佛祖十八罗汉图》、《八十七神仙卷》、《百子图》、《洛神图》、《八仙过海》、《层林清泉·深山访友》等等。每幅图画人物线条流畅、形象逼真、质感力强、形神兼备、气韵生动、层次分明、意境深邃、用笔有力、古朴、浑厚、雅俗共赏。其内画作品成为国内外收藏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衡水内画与世博会有着深厚的渊源，河北馆的造型设计就是按照内画的理念建造而成。鼻烟壶是内画的载体，1862年在英国伦敦世博会上，中国的鼻烟壶获得金质奖章。1915年在美国巴拿马世博会上，中国鼻烟壶又获得金奖。2010年上海世博会上，衡水一壶斋内画又作为国际交往的特殊礼品，更是独树一帜，别出心裁，冠压群芳。自2010年以来，一壶斋内画三进世博会，其产品均以中华神韵、古朴深厚、奇趣横生、水墨淋漓、形象雅拙的艺术风格获得国内外客商的喜爱，向世界展示了衡水内画艺术的魅力与风采。

张汝财作为全国人大代表，还时刻关注着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趋势，并利用自己的特长，积极投身于社会公益事业。2003年12月，张汝财带领艺徒苦战十几个夜晚，绘制了航天英雄杨利伟、费俊龙、聂海胜、景海鹏、刘旺、刘洋肖像内画作品赠送本人收藏。2005年5月，张汝财调集精兵强将，奋战一个月，精心绘制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长征胜利70周年系列内画烟壶。对此举动，新华社向全国各大媒体发表了通稿，全国多家媒体转载。2008年，“一壶斋”公司绘制的汶川大地震抗震救灾英雄人物内画肖像壶，为抗震英雄树碑立传，同年绘制的北京奥运会冠军及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罗格内画肖像烟壶，由新华社发通稿，《人民日报》等各大媒体报刊转载，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朝闻天下》播出。2011年5月31日，一壶斋为建党90周年绘制了双百人物共产党员内画肖像烟壶100多件，由新华社向全国各大媒体发通稿予以表彰。

欣赏“一壶斋”及张汝财的内画作品，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快乐所感染。像突然从地窖里出来，一下被热烈的阳光拥抱，温暖而惊喜。

仔细品味，强大的艺术冲击力叹为观止，宛若劲风翻书，明火点燃火药，惊浪冲天……

温暖而不烫，舒服而不虚假，喜悦而不激烈，爱而有度。喜悦刚好装满水杯，一点儿没外溢；厚衣刚好御寒，却不热；扳机的虚空刚好压实，又很稳——怎样的高水准才能绘制出如此精度？

40多年的执着探索，张汝财在自己的艺术领域里，创造了惊人的业绩，随着张汝财和他一壶斋工艺品有限公司在报纸杂志、电视上的多次报道。2006年9月，中央电视台一台东方时空播出《内画烟壶·方寸乾坤》中，张汝财成了当仁不让的主角。他以自己多年的努力，串起了百年内画发展的长链。那些内画中蕴含的时代背景和内画文化进程镶嵌其中。他和他的内画透着一种沧桑的温润，从尘封中渐渐闻达。一派低调的奢华、闪亮着天地精华渗透的恒久光泽。其中确有许多内画研究界所未闻的珍品，显示了一个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丰厚文化底蕴和远见卓识。

（四）

衡水一壶斋工艺品有限公司几十年来连续开办内画艺术培训班，培养了众多的艺术人才，数以万计。在该公司影响下，内画艺术普及衡水，辐射四面八方，目前在全国各大旅游景点、星级宾馆、轮渡码头均有衡水内画艺人表演、销售内画工艺品。1990年12月中央电视台来该公司拍摄《中国内画一绝》作为文化交流节目对海内外发行，1993年文化部以该厂为基地命名衡水市为“内画艺术之乡”，1997年国家民委命名为“民族用品定点生产企业”，2006年衡水内画被国家纳入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4年5月被国家文化部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传统的艺术是民族的，是世界的，谁能继承下来谁就是传承人，人人评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是不可能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评为大师的可能。“搞艺术要有悟性，但必须付出辛勤的劳动，没有捷径可走。”张汝财经常以此名言告诫学员们。

张汝财性格豪爽，教学生倾囊授艺，毫无保留，希望学生从艺术上超越自己，成为内画艺术的顶级人才。他甘当伯乐积极推荐弟子、同行，多年来，先后推荐评选了2名国家级大师，40多名省级大师，30多名工艺美术家。1988年至今，公司已派出60多人次出国访问，涉及30 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内画艺术表演和文化交流，张汝财应邀出访20多个国家，赢得了国外艺术家和收藏家的热情赞誉。

张汝财辛勤育人的高尚情怀，深为广大学员感动万分，大家苦研细钻内画技艺，以优异的艺术成就回报恩师。

几十年的内画生涯，带给张汝财一种安静苍远的心境。内画，在他的注视中呈现出最原始的状态，他的心如一座宽敞的宅院，任由他的宝贝内画任意栖身，只是他舍不得让他们感到拥挤，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修养，大家的襟怀。知情歌，也懂华筵，浮华落尽仍有真淳。

古玩是中国文人自古以来的雅梦，然而几人能够真正做得？凡人大约都只能望其皮毛。而张汝财既能创作内画，又能够为这些传统内画踏破红尘。他有一个梦，在明亮宽敞的展厅里，把中国内画文化链条，作为优秀的民族文化展现在世人面前，使自己创新的内画艺品能够面向更多的观众。他说：“这些内画的价值，不可估量，是民族文化优秀基因的实物佐证。

参观他的整个展厅，我仿佛看见，张汝财爬过的山、涉过的河，独处茫茫大地上的心酸。严寒酷暑，这个质朴的汉子为内画的创新与传承所经历的苦难，都在这个馆藏丰富的展厅里诠释着。

这是普通的三个展厅，屋子中央南北向平分，东边是各种类型的内画样品展厅，这里展示着“一壶斋”创立以来所研制、开发的各类新内画艺品，书写着“一壶斋”的发展历史。中间是国家级内画珍品展厅，这里展示着张汝财从艺四十多年来所研制、探索、创新手绘的精品。欣赏这些珍宝精品，其中暗含着运气，也证明创作者在这一领域里的频率和深度。这是一个长期的韧性坚持、不断提升的创作水平，使他有了更开阔长远的历史眼界。张汝财从古内画中读懂了历史，从而跳出古内画的范畴，从历史的角度去静读内画的内涵。凭着他对内画的敏锐，对内画历史的深度和广度探索，是一个对内画有着深层次探索的研究者。西边是内画现场绘制间，张汝财端坐在画台前，拿起画笔，伸进狭小的瓶口里挥毫作画，其绝艺表演令人惊叹不已。

在展厅南北两面墙壁上，悬挂着历届党和国家、省及地市领导视察“一壶斋”时的照片与题词，体现了党和政府各级领导的支持和关怀。

张汝财指着他绘制的一块衡水古韵的内画水晶屏风说，有人说价值60万，我说100万都不能卖。这些镌刻着衡水历史的宝贝，见证着衡水的辉煌，是宝贵的文化遗产，我无权出卖。他迫切希望以自己所学培养打造更多的内画人才，为国家抢救、保护、传承一批完整的文化记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张汝财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各地展会、展览、交流活动并获得奖项，得到业内专家肯定，深受国内外客商及百姓的喜爱。向来低调的张汝财，不时被记者“挖出来”，国家和省市电视台、网络、报刊等媒体争相报道，“一壶斋”的作品及张汝财的声誉蓄势强劲、声名鹊起。

历年的内画生涯，张汝财不仅练就了一手绝技，而且还练就了一身文胆、学识。2017年5月，在深圳文博会百名大师创作研讨会上，张汝财不遮掩他对中国内画的独到见解，他丰富的学识来自长期的实践积累，来自于他对内画历史的深入研究，往往是一语中的、语惊四座，被许多艺术界前辈称呼“张老师”。他从不保守，乐于施教，因此天南地北皆朋友，由此可见张汝财豁达的品行。

在采访结束之前，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2016年7月张汝财在北京京西宾馆向业内各位专家、学者宣布“建设内画艺术传承博物馆”的诺言已将付诸现实。“2017年衡水市政府在市区黄金地段为张汝财划土地18亩，市委、市政府、市委宣传部、市文广新局、市旅游局、市文联等相关部门给予了大力支持。在建设项目审批上，市规划局、国土、住建、环保、人防、消防等有关部门也给予了大力支持，手续简化，加快办理。目前筹建前的各项手续已办结完毕，有望在今年下半年开工建设。”

张汝财指着“内画艺术传承博物馆”的效果图对我说：“无论多么艰难，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让内画堂而皇之地进入这个展馆，使它成为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响亮的名牌，让内画以莹润、绚丽之光辉映一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