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晖离开这个世界快两年了。两年以来,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帅气大气和热情洋溢,他的才华横溢和潇洒飘逸,他对朋友的真诚和深情,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
认识东晖,则是20多年以前,那时,他是十堰晚报新闻部主任,我是某央媒驻地记者站站长。因为经常采写一些地方新闻稿件,我到晚报送稿,东晖经常是亲自接待,亲自阅稿和编稿。他的热情和激情,总是让人感觉无限的亲切和温暖;他的编辑水平和新闻业务能力,总是给人以新的启迪,时常让我感觉耳目一新,并且受益匪浅。我们的私交和友谊在不断地加深。在他的影响下,他周围的一些朋友,也成了我的朋友,使我在十堰新闻界这个友好氛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东晖后来做了十堰日报社的办公室主任,在这个岗位上,他的工作协调能力得到有力的发挥。他同时帮助协调沟通了一些我与报社的工作关系,支持鼓励我在新闻宣传和舆论监督这条艰难之路上不断地前行。
后来他又做了报社副总编兼晚报主编,他的业务能力和管理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我离开十堰多年,每次回十堰,我们都要相约在一起聚一聚,喝茶聊天,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无所不及,无话不谈。我看到他一步一步地进步,在报社能够挑大梁,由衷地为他高兴,也为报社庆幸。
报社历任社长和总编,都是十堰市委从市直其他机关县处级干部中委派而来,由于他们不太熟悉新闻业务,无法推动报社的全面发展和高质量发展。东晖加入报社领导班子后,他的才能得到了有效地发挥,无论是业务水平,还是管理才干,以及个人人格魅力和亲和力,为报社广大同仁普遍认可和推崇。上级组织虽然认识到了东晖的工作能力和优秀品质,但在决定报社社长、党委书记这个主要负责人人选的时候,一直难以下定决心。
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文人相轻,在关键的时刻,报社内部总有一些杂音,甚至出现强力反弹或者告状。这也许正是多年以来报社难以从内部产生主要负责人的原因。
东晖对此却很淡定。他多次说,干不干“一把手”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尽职尽责把目前的本职工作干好就行。
鉴于当时我与市委宣传部主要领导的微妙关系,我觉得在关键的时刻,应该支持帮助东晖,这不仅是为了东晖个人,也是为了报社事业的发展,我必须说上一句公道有益的话。
那一次回到十堰,我直接前往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冀群风的办公室。群风部长与我是老熟人,接待甚为热情。谈话到中午的时候,她征求我意见说叫上几个人一起吃个饭。我说不需要再叫其他任何人,只叫上东晖吧!
我们三人在市财政局旁边的一个比较精致的小饭店落座,边吃边谈。我知道十堰市委正在为报社社长和党委书记人选发愁,目前正处于胶着状态,下不了最后的决心。我直接了当地对群风部长说,鉴于报社目前的复杂情况,东晖是最合适的人选,目前只有他才能把报社现在这个摊子撑起来。群风部长虽然没有马上表态,但看得出来,她也赞成我的观点。我接着说,我的这个建议请您跟陈天会书记汇报一下。群风部长恳切地回答说:好的,一定!
因为在陈天会书记和冀群风部长等官员印象中,邓某人可能就是一个只会挑毛病和挑刺的人,是一个只会开展舆论监督的人。这么一个较真的人能够充分地肯定东晖,那么,东晖一定是值得信任,一定是一个能够挑得起报社这副重担的人。
后来的事实证明,东晖担任十堰日报社党委书记、社长后,注重报社的改革和发展,他把总编辑一职及时让出来,他的好搭档王清担任了这一重要职务。在他们两人和报社领导班子的共同努力下,十堰日报社的事业进入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辉煌时期。
东晖生前经常说我是他的贵人和恩人,我说,你千万不能这样说,你是我的老师,我们是朋友,是挚友。我心里清楚,是东晖的个人魅力和综合实力得到了组织和报社同仁的普遍认可,我在关键时刻的一番建言,只是帮助和促进十堰市委最后下定了决心。东晖被任命为报社党委书记、社长之后,那些污蔑诬告他的不实之词自然被否定了。我知道,东晖看重的不是什么职务和地位,更看重的是文人的风骨和名誉。
那几年,我与东晖经常通话交流,每每了解他为了报社的事业奔波劳累,我十分心疼,总是嘱咐他要注意保重身体,少喝酒,少熬夜。我们在一起相聚的时候,我从来不让他喝酒,但他总是要叫一些朋友来陪我喝上一杯。他对朋友的热情和深情时常让我感动。
新冠病毒肆虐期间,东晖亲自带领着报社的突击队员们战斗在抗击疫情第一线,在封城、封小区的时候,在报社包保的银河社区,他们给居民送粮、送菜,他甚至亲自扛液化气罐。我说这些事情就让报社年轻的突击队员去干吧,他说不累,这也是很好的身体锻炼。
东晖调任十堰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后,他及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我。我在电话中说,搞了大半辈子新闻,当了大半辈子报人,过几年就退休了,调到一个不熟悉的领域干什么。他说组织上为了照顾他,让他好在公务员的位置上退休。我知道东晖是不在乎职务待遇的人,他信手拎来的这么一句话只是一个说辞。
后来,听说东晖生病住院了,我很着急,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他的病情。他总是那样坚强乐观,说不要紧,问题不大,叫我不要担心。他不让朋友们去看望他。他最后一次在武汉住院,我与他通话了半个小时。我说去医院看他,他说疫情期间医院病房不让任何人进,住院病人也不能随便出来。总之,他总是为他人和别人考虑得太多,他不希望给朋友们增添麻烦。
苍天不公,天妒英才。东晖悄悄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留给他的亲人和朋友们的是无尽的思念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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